2025-09-25 admin
主角是顾凛云袖沈轻眉的《锦鳞》,是作者“汣玖儿”的作品,主要讲述了:春雨连绵了几日,终于放晴。将军府内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映着廊下悬挂的灯笼,泛着湿漉漉的光。我吩咐云袖取了新制的杏仁酪,准备送往荣禧堂——纵然婆母不待见我,该尽的礼数却不能少。穿过抄手游廊时,我刻意...

春雨连绵了几日,终于放晴。
将军府内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映着廊下悬挂的灯笼,泛着湿漉漉的光。
我吩咐云袖取了新制的杏仁酪,准备送往荣禧堂——纵然婆母不待见我,该尽的礼数却不能少。
穿过抄手游廊时,我刻意放慢了脚步。
这几日府中气氛微妙,下人们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几分躲闪。
自那日顾凛明确告知我要纳妾后,我便知这事不会拖太久,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荣禧堂的院门虚掩着,我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是婆母和她的心腹秦嬷嬷。
“...终究是不中用的。”
婆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凛儿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脚步一顿,手中的食盒险些脱手。
云袖眼疾手快地扶住,担忧地望向我。
我摇摇头,示意她噤声。
秦嬷嬷的声音接着响起:“老夫人放心,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是户部侍郎林大人家的庶女,听说身子好生养,性子也柔顺...”我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连指甲折断的刺痛都浑然不觉。
户部侍郎的庶女
竟是林家的**。
我记得她,去年花朝节曾在宴会上见过,生得娇娇怯怯,看顾凛的眼神却带着钩子。
“林家虽不是顶级门第,但好在姑娘年轻健康。”
婆母的语气缓和了些,“你安排个日子,让凛儿悄悄相看相看。
总得他自个儿中意才行。”
“老夫人考虑得周到。
只是...”秦嬷嬷的声音更低了些,“少夫人那边,若是知道了...”“知道又如何
”婆母冷笑一声,“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能拦着不让纳妾
沈家如今什么光景,她心里清楚。
要不是看在她嫁妆丰厚的份上...”后面的话我再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原来如此,原来我在这府中唯一的倚仗,竟是母亲留下的嫁妆。
多么讽刺。
云袖轻轻扯我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不是失态的时候。
我转身,示意云袖随我离开。
脚下的青石板路突然变得漫长而崎岖,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上。
三年来的隐忍和付出,原来在婆母眼中,不过是一场用嫁妆换取地位的交易。
回到院中,我屏退左右,只留云袖一人在旁。
“夫人...”云袖欲言又止,眼中含着泪。
我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忽然觉得那鲜艳的红色刺眼得很。
“云袖,你去打听打听,户部侍郎林家的情况。”
我平静地吩咐,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特别是那位庶出的**。”
云袖惊讶地睁大眼睛:“夫人,您这是...”“既然要迎来新妹妹,总得知根知底才是。”
我淡淡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精致的雕花。
母亲去世前曾拉着我的手说:“影儿,记住,在这深宅大院里,无知是最危险的。”
那时我不懂,如今却体会得深刻。
云袖应声退下后,我独自坐在窗前,思绪纷乱。
想起刚嫁入将军府时,婆母也曾待我亲厚,手把手教我管理中馈,逢人便夸娶了个好媳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从大夫第一次说我体质寒凉,不易受孕开始。
婆母的眼神就从期待变成了失望,再后来是毫不掩饰的不满。
而顾凛...我的夫君。
曾经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拥着我,说“子嗣之事顺其自然”。
不知从何时起,他来我院中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来了也是匆匆离去。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起身望去,见几个小丫鬟正围着一个卖绒花的小贩。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挎着的篮子里摆着各色精致的绒花。
我心中一动,想起明日正是回门的日子。
按照礼数,出嫁女该在第三日回门,但因顾凛公务繁忙,一直拖到如今。
“去请那位婆婆过来。”
我吩咐刚刚进门的云袖。
老妪被引到廊下,我挑了几朵绒花,状似无意地问道:“婆婆常在城中走动,可听说过户部侍郎林大人家的事
”老妪眯着眼笑了:“夫人问的是林大人家啊!那可是大户人家。
听说他家的庶出**最近正在议亲呢,说是有大造化...”我的手指顿在一朵海棠绒花上:“哦
什么样的大造化
”“这老身就不清楚了。”
老妪压低了声音,“只听说前几日林夫人特意请了锦绣坊的师傅上门,给那位**裁了好几身新衣裳,料子都是顶好的。”
我心中了然。
锦绣坊是城中最好的绣庄,专为达官显贵家的女眷制衣,价格不菲。
林家这般大张旗鼓地准备,看来对这桩婚事志在必得。
付了银钱,让云袖送老妪出去。
我独自站在廊下,手中的绒花被捏得变了形。
夕阳西下,天边泛着血色的霞光。
我望着那轮红日渐渐沉入屋檐之下,心中某个地方也跟着沉了下去。
晚膳时分,顾凛意外地来了我院中。
他换了一身家常的墨色长袍,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
“明日我陪你回沈府。”
他用膳时突然说道。
我执箸的手一顿:“夫君明日不是有公务
”“推了。”
他简短地说,目光扫过我的脸,“总不能让你独自回门,落人话柄。”
原来是为了面子。
我了然,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三年夫妻,到头来只剩下这点体面。
“多谢夫君。”
我垂眸,为他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清蒸鲈鱼。
顾凛看着碗中的鱼肉,忽然道:“母亲今日同我说了纳妾的事。”
我动作不停,又为他盛了一碗汤:“儿媳知道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打量我片刻:“你不介意
”我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夫君说笑了。
为顾家开枝散叶是大事,妾身岂会不明事理
”顾凛沉默了片刻,忽然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却让我莫名想要挣脱。
“疏影,我...”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正妻。”
多熟悉的承诺。
白日里婆母也说过类似的话。
正妻,一个空有名分的摆设。
我抽出手,替他斟了一杯酒:“妾身明白。”
晚膳后,顾凛罕见地留宿在我院中。
夜深人静时,他拥着我,呼吸渐渐均匀。
我却睁着眼,望着帐顶绣着的并蒂莲,毫无睡意。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心已经离我很远。
他的承诺,他的保证,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
忽然,顾凛在梦中呓语:“...眉儿...”我的身体骤然僵硬。
眉儿
沈轻眉
难道...不可能。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顾凛与轻眉不过数面之缘,怎会...但心中的疑虑一旦生根,便开始疯狂滋长。
我想起回门时轻眉看顾凛的眼神,想起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将军府的事,想起她那些看似天真的问题...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轻轻起身,走到妆台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装的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其中有一枚玉佩,是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
她说这是外祖父留下的信物,危急时刻可调动一支暗卫。
这些年我从未动用过这支力量,总觉得不至于此。
但现在...我将玉佩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母亲,”我在心中默念,“若您在天有灵,请告诉女儿,该如何是好。”
窗外忽然起风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那声音像是母亲的回应,又像是对我的警示。
黎明时分,我终于做出决定。
是时候动用母亲留下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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