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27 admin
名字是《进宫做妃,我那闺蜜骂我自甘堕落》的是作家东来紫来的作品,讲述主角裴延小禄子傅月华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导语:我叫沈知许。闺蜜叫林晚照。我俩一块穿的。她性子烈,梗着脖子要嫁给爱情,嫁给那个穷得叮当响的书生裴延。我呢,扭头就进了宫。她来信,就八个字,墨迹都洇开了,想必是气得手抖:【卖身求荣,自甘堕落!】我把...

导语:我叫沈知许。
闺蜜叫林晚照。
我俩一块穿的。
她性子烈,梗着脖子要嫁给爱情,嫁给那个穷得叮当响的书生裴延。
我呢,扭头就进了宫。
她来信,就八个字,墨迹都洇开了,想必是气得手抖:【卖身求荣,自甘堕落!】我把信纸折好,压在妆匣最底下。
她不懂。
这四四方方的天,这吃人的地界,她那点风花雪月的爱情,就像三岁小孩手里的糖画,风一吹,就散了。
我进来,不是为了求荣。
是为了用我这一身骨头,给她和她那个书呆子,在这狼窝里,铺出一条能活命的路。
1选秀那天,天气闷得很。
乌压压的云堆在紫禁城顶上,跟凝住的血块一样。
我跟林晚照并排跪在储秀宫的院子里,青石板烫得能烙饼。
汗顺着我额头往下淌,流进眼睛里,涩得慌。
林晚照跪得笔直,腰杆挺得像一杆枪。
她死死盯着前面殿檐上蹲着的一只石兽,下巴颏绷成一条线。
我知道,她在跟我较劲,也在跟这老天爷较劲。
“沈知许,”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只有我俩能听见,“你真想好了
”我没看她,眼睛盯着自己裙摆上绣的一对鸳鸯,那鸟头都快被我看出个窟窿了。
“嗯。”
“你疯了!”她的声音陡然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下去,听着像生锈的铁片在刮,“咱俩怎么说的
咱们是受过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就算回不去了,也不能给这帮封建余孽当生育工具!”我没吭声。
新时代女性
这话在半年前,我信。
刚穿过来那会儿,我俩躲在破庙里,冻得哆哆嗦嗦,还指着天上的月亮发誓,要在这古代干出一番大事业,开商铺,办学校,把自由平等的思想传遍大江南北。
可现实呢
现实是,我爹,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官,被人下了套,亏空了库银,一家老小的脑袋都悬在裤腰带上。
现实是,林晚照看上的那个书生裴延,有才华,有风骨,就是没钱没背景,连着两次春闱都因为得罪了人,名落孙山。
自由平等
拿什么换
拿嘴皮子吗
“知许,你跟我走。”
林晚照的膝盖朝我这边挪了挪,手在袖子底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裴延说了,他会照顾我们两个。
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教书,我织布,你画画,我们……”“然后呢
”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得像一碗搁凉了的水,“然后你那个裴延,一辈子就是个穷秀才。
你呢,一辈子就是个织布的村妇。
我的家人呢
在菜市口等秋后问斩
”我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
我没挣扎。
“那是你的家人,又不是我的!”她急了,话不过脑子就往外蹦。
我心里那根弦,“噌”地一下就断了。
我猛地抽出手,转头看她。
这是我第一次,用那么冷的眼神看她。
她愣住了。
“林晚照,”我说,“你记着,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前面,太监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宣,秀女沈氏、林氏,入殿陛见!”我站起来,腿跪麻了,晃了一下。
旁边的宫女想来扶,我摆了摆手,自己站稳了。
我整理了一下裙摆,把上面每一丝褶皱都抚平。
我没再看林晚照一眼,一步一步,朝着那个金碧辉煌的殿门走去。
那门槛真高啊。
我跨过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跨进了另一个辈子。
殿里很安静,熏香的味道浓得呛人。
地上铺着的地毯软得能陷进去。
我跪下,磕头,一***作行云流水,是我爹花了半副身家请来的教养嬷嬷,拿戒尺一下一下打出来的。
“抬起头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有点懒,有点沉,像块玉在冰水里滚了一下。
我抬起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萧彻。
他穿着一身明***的常服,靠在龙椅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带着锋利感的好看。
特别是那双眼睛,黑得不见底,看你的时候,不像在看一个人,像在看一件东西。
他在打量我,从头发丝,到脚底。
我任他看。
不躲不闪,不羞不怯。
我爹说了,想活命,就得让他记住你。
“叫什么
”他问。
“臣女沈知许。”
“沈知许……”他把这三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遍,像是在品尝什么味道,“哪个知,哪个许
”“知书达理的知,以身相许的许。”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太轻浮了,太露骨了。
教养嬷嬷要是听见,非得拿戒尺打烂我的嘴。
可我看见,萧彻那捻着佛珠的手,停了。
他笑了。
嘴角往上扯了一下,没什么温度。
“有意思。”
他说,“留下吧。
封个贵人,赐号为‘知’。”
我磕头谢恩,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爹的命,保住了。
我走出大殿,林晚照正被两个太监拖着往外走。
她挣扎着,哭喊着,头发都乱了。
“我不进宫!我不当妃子!裴延!裴延你等着我!”她看见我,眼睛“噌”地就红了,跟兔子似的。
“沈知许!你这个叛徒!”我站住脚,看着她。
她被拖到我面前,狠狠地朝我脸上啐了一口。
“我林晚照没有你这种卖身求荣的朋友!”我没躲,也没擦。
任那口唾沫顺着我脸颊滑下来,凉飕飕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林晚照,你会后悔的。”
不是后悔今天骂我。
是后悔,你把这世道,看得太轻了。
22我被分进了流云轩。
地方不大,但是清静。
院子里有棵大槐树,叶子长得密实,夏天应该挺凉快。
掌事太监叫小禄子,看着挺机灵。
领着我进去的时候,一路都在说:“主子您瞧,这儿离皇上歇息的养心殿,可是最近的几个宫苑之一了。”
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个荷包塞给他。
荷包挺沉。
小禄子捏了捏,脸上的笑立马就多了二两真诚。
“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奴才去办。”
“没什么大事。”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土腥味混着花香飘了进来。
“帮我递个话出去,就说,我一切都好,让家里放心。”
“得嘞。”
小禄子把荷اب揣进袖子里,办事去了。
我一个人在屋里转了转。
家具都是半新不旧的,擦得很干净。
拔步床上挂着半透明的纱帐,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
我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脸。
有点陌生。
十五岁的年纪,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但眼神已经不对了。
那里面,装着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沉甸甸的,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晚上,皇帝没来。
我也不意外。
后宫里这么多女人,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地长。
他哪能个个都记得住。
我卸了妆,换了身宽松的寝衣,躺在床上。
床很软,可我睡不着。
闭上眼,就是林晚照那张又恨又气的脸。
还有我爹,送我进宫前,一夜白了的头发。
他说:“知许,爹对不住你。”
我说:“爹,您记着,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掺和。
保住命,比什么都强。”
我就这么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光,从窗棂这边,一点点挪到那边。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宫里的赏赐就流水似的送了进来。
绫罗绸缎,珠钗首饰,摆了满满一屋子。
领头的太监是养心殿的副总管,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公公。
看着四十来岁,脸上没什么肉,瞧着就精明。
“知贵人安。”
他一甩拂尘,皮笑肉不笑地给我请安。
“公公客气了。”
我让人给他搬了个凳子。
他没坐,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皇上说了,知贵人初来乍到,怕是不习惯。
有什么缺的短的,尽管跟内务府开口。”
“劳皇上挂心了,臣妾这里什么都不缺。”
我话说得很得体。
王公公点点头,好像挺满意。
“那奴才就不多叨扰了。”
他转身要走,我叫住了他。
“王公公。”
他回头。
我走到他面前,亲手给他整了整有点歪的领子。
我的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他的脖子。
那地方的皮肤有点凉,有点糙。
王公公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我抬起眼,冲他笑了笑。
“公公辛苦,天热,当心中暑。”
我没给他塞钱。
对这种人,钱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跟在皇帝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我要给的,是别的东西。
是“不一样”。
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回去能琢磨琢磨的东西。
王公公走了。
走的时候,步子有点乱。
小禄子凑过来,一脸佩服:“主子,您这招高啊。”
我没理他,坐回梳妆台前,拿起一根簪子,慢慢地把头发盘起来。
“小禄子。”
“奴才在。”
“去打听打听,今年春闱的主考官,是谁。”
小禄子愣了一下,“主子,您打听这个干嘛
”“让你去就去。”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
这宫里,就像一口深井。
想往上爬,就得知道哪块石头是松的,哪块能借力。
裴延,就是我能借上的第一块力。
林晚照恨我,骂我。
她以为我忘了她。
她不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跟她有关系。
下午,小禄子回来了。
“主-子,打听着了。
今年春闱的主考官,是吏部侍郎,张大人。”
“张侍郎……”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朝中各人的关系网。
张侍郎,是淑妃的亲叔叔。
淑妃,是现在宫里最得宠的妃子,协理六宫,风头无两。
这就有点难办了。
我一个刚进宫的小小贵人,想跟淑妃搭上线,比登天还难。
我正琢磨着,外面忽然吵吵嚷嚷的。
一个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主子!不好了!淑妃娘娘的猫,跑到咱们院儿里那棵大槐树上,下不来了!”我眼睛一亮。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我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果然,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正蹲在槐树最高的那根树杈上,“喵呜喵呜”地叫唤,听着怪可怜的。
树底下,围着一大帮子人。
淑妃穿着一身粉色的宫装,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正仰着头,急得直跺脚。
“哎哟我的祖宗!你快下来啊!”“娘娘,这树太高了,奴才们不敢上啊。”
“废物!一群废物!要是我的雪球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们的皮都给剥了!”淑妃指着那帮太监骂。
我走过去,屈膝行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这才看见我,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斜着眼看我:“你就是新来的那个知贵人
”“是。”
“哼,瞧着倒是个机灵的。”
她又看了一眼那棵树,没好气地说,“别杵在这儿了,赶紧想想法子,把本宫的雪球儿弄下来!”她这是拿我当下人使唤呢。
我要是真去爬树,就算把猫救下来了,也得落个“行事粗鄙”的名声。
以后在她面前,更是矮了一头。
我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说:“娘娘别急。
猫通人性,只是受了惊。
越是催它,它越不敢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
”淑妃挑着眉看我。
“臣妾倒是有个法子,就是……有点慢。”
“什么法子
快说!”我转头对小禄子说:“去,把我昨天得的那盘子小鱼干拿来。
再搬个梯子,送到树下去。”
小禄子颠颠地跑去了。
我又对淑妃说:“娘娘,咱们都退远些,别吓着它。
人一走,它闻着味儿,自己就下来了。”
淑妃半信半疑,但也没别的法子,只好带着人退到了一边。
我一个人,走到那棵树下。
小禄子已经把梯子架好了。
我没上去。
我把那盘子小鱼干,放在梯子最底下那一格。
然后,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管洞箫。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我把洞箫横在唇边,吹了起来。
我吹的,是首很简单的曲子,《安眠曲》。
以前,林晚照睡不着的时候,我经常吹给她听。
箫声很轻,很柔,在闷热的空气里,像一阵凉风。
树上的那只白猫,渐渐不叫了。
它伸着脑袋,好奇地往下看。
过了一会儿,它试探着,从树杈上,一点一点,往下挪。
33猫挪得很慢,爪子扒着树皮,小心翼翼的。
我就坐在树下,一遍一遍地吹着那首曲子。
眼睛半闭着,像是睡着了。
其实我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这是我进宫之后的第一场豪赌。
赌赢了,我在淑妃面前就挂上了号。
赌输了……我不敢想。
太阳偏西,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那只叫雪球儿的猫,终于从树上爬了下来。
它在梯子边上转了两圈,闻了闻那盘小鱼干,然后,走到我身边,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胳膊。
我停下吹箫,睁开眼。
淑妃带着人,呼啦一下又围了上来。
“哎哟我的心肝儿!”淑妃一把抱起那只猫,上上下下地检查,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我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土,准备行礼告退。
“你,”淑妃叫住了我,“叫什么来着
”“臣妾沈知许。”
“沈知许……”她点了点头,这次是正眼看我了,“你倒是有点意思。
不像那些人,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她顿了顿,又说:“今儿这事,算本宫欠你个人情。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我这儿说。”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我低着头,声音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感激:“臣妾不敢。
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淑妃抱着猫走了。
那群宫女太监,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小禄子凑过来,冲我竖了个大拇指:“主子,您真是神了!奴才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回屋里。
一进门,我就扶着桌子,腿肚子直哆嗦。
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晚上,皇帝又没来。
但我睡得很好。
第二天,我就借着“感谢淑妃娘娘提点”的名义,去了她住的景仁宫。
我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带了自己做的一碟子桂花糕。
淑妃正在修剪一盆兰花,看见我,也没说叫我起来,就让我那么屈着膝。
这是给我下马威呢。
我也不恼,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福着身,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她才放下剪子,拿帕子擦了擦手。
“起来吧。”
“谢娘娘。”
“来做什么
”她坐到主位上,端起茶杯,拿杯盖一下一下地撇着茶叶沫子。
“臣妾做了些桂花糕,想着娘娘可能会喜欢。”
我让宫女把食盒呈上去。
宫女打开食盒,一股桂花的甜香飘了出来。
淑妃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本宫不爱吃甜的。”
“臣妾知道。”
我笑了笑,“这桂花糕,不是给娘娘吃的。”
淑妃挑了挑眉。
“是给雪球儿的。”
我说,“臣妾在里面,加了点猫薄荷。
雪球儿闻着味儿,应该会喜欢。”
话音刚落,那只叫雪球儿的白猫,就从里屋蹿了出来,绕着那个食盒直打转,尾巴摇得跟风车似的。
淑妃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笑模样。
“你倒是有心了。”
她让宫女把桂花糕赏给了猫,然后对我说:“坐吧。”
我坐到旁边的绣墩上,**只坐三分之一。
“听说,你进宫前,读过不少书
”她状似无意地问。
“不敢说博览群书,只是略通文墨。”
我知道,她这是开始探我的底了。
“那正好。”
她说,“本宫最近在看一本前朝的话本子,里面好多字都不认得。
你来给本宫念念。”
她让宫女拿来一本书。
我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一本孤本,里面用的,是早就没人用了的异体字。
别说她了,就算翰林院的大学士来了,也得琢磨半天。
她这是在考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念。
我念得很慢,遇到那些生僻字,我会停下来,用最简单的话,解释给淑妃听。
一整个下午,我就在景仁宫,给她当了半天的说书先生。
念得我口干舌燥。
等我念完一个章节,淑妃靠在软榻上,像是睡着了。
我也不敢动,就那么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打了个哈欠,“这书,你拿回去看。
明天再来给本宫念。”
“是。”
我捧着那本沉甸甸的书,退了出来。
一出门,腿就软了。
景仁宫的大太监,亲自送我到门口。
临走前,他塞给我一个食盒。
“知贵人,这是娘娘赏您的。
娘娘说了,念书费嗓子,让您回去好好润润。”
我打开一看,是一盅上好的***雪梨。
还冒着热气。
我捧着那盅甜汤,心里明白,我这第二关,也算是过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去景仁宫,给淑妃念书。
从话本子,到佛经,再到一些前朝的诗集。
淑妃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会走路的书本。
她有什么不认识的字,看不懂的典故,都会来问我。
我跟她,渐渐熟络了起来。
宫里的人,见风使舵最快。
看我得了淑妃的青眼,流云轩的门槛,都快被内务府的人踏平了。
吃穿用度,全都换成了顶好的。
小禄子走路,腰杆都比以前直了。
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虚的。
淑妃对我的好,就像水里的月亮。
看着好看,一碰就碎。
我跟她,本质上,还是一主一仆。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真正把我当成“自己人”的机会。
这天,我正在给她念诗,她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娘娘
可是这诗不好
”“诗是好诗。”
她揉了揉太阳穴,“就是这张脸,瞧着烦。”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她桌子上,摆着一张画像。
画上的人,是吏部侍郎,张大人。
也就是她的亲叔叔。
“张大人怎么惹娘娘不高兴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还能怎么着。”
淑妃没好气地说,“今年春闱,他这个主考官,办砸了。”
我心里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哦
此话怎讲
”“皇上让他挑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上来,也算给朝廷注入点新鲜血液。”
淑妃撇了撇嘴,“结果呢,他倒好,收了底下人的好处,把几个世家子弟的名次,提到了前面。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正生气呢。”
“这几天,皇上连我这景仁宫的门,都不进了。”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卷。
“娘娘,这事……或许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
”“皇上要的,是寒门子弟。”
我说,“那咱们,就给皇上一个寒门子弟。”
“人选呢
”我翻开手里的书,指着其中一首诗。
“娘娘,您看这首诗,写得如何
”淑妃凑过来看了一眼。
“嗯……气势倒是不错。
有股子傲气。”
“写这首诗的人,叫裴延。”
我说,“两榜进士,才华横溢。
只是……出身寒微,不懂钻营,所以一直被埋没。”
“最重要的是,”我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淑妃的眼睛,“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只要娘娘肯拉他一把,将来,他一定会成为娘娘在朝堂上,最得力的臂助。”
44淑妃盯着我,看了很久。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想把我从里到外都看个通透。
“裴延……”她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问我,“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面上,一点没露。
我跪了下来。
“回娘娘,臣妾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臣妾的父亲,曾在无意中,看过他的文章,颇为赏识。
父亲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时运不济。”
“臣妾也是……爱才心切。”
这话,半真半假。
我爹确实夸过裴延的文章,但“经天纬地之才”这几个字,是我自己加上去的。
淑妃不说话了。
她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
整个屋子,只剩下她吞咽茶水的声音。
我跪在地上,手心里全是汗。
我知道,这是个坎儿。
过去了,海阔天空。
过不去……“起来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开口了。
“这事,本宫知道了。”
她说,“你先回去吧。”
“是。”
我站起来,腿有点软。
我退出了景仁宫。
回到流云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我不知道淑妃会怎么做。
她可能会采纳我的建议,在皇帝面前,举荐裴延。
也可能,她会觉得我心机太深,想插手前朝的事,从此对我心生芥蒂。
更可能,她会去查我跟裴延的关系。
虽然我跟裴延,确实没什么。
但林晚照……我不敢想下去。
一连三天,景仁宫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也越来越沉。
小禄子看我天天愁眉苦脸的,也跟着着急。
“主子,要不……奴才再去景仁宫探探口风
”“不用。”
我摇了摇头,“等着吧。”
现在,急也没用了。
到了第四天,转机来了。
皇帝,翻了我的牌子。
这是我进宫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承宠。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
我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小禄子他们,已经激动得快疯了。
“主子!您可算是熬出头了!”一群宫女围上来,给我沐浴,熏香,换衣服。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布。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淑妃。
一定是她在皇帝面前,提起了我。
晚上,我被一顶软轿,抬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没什么奢华的摆设,就是很大,很空。
萧彻已经沐浴过了,穿着一身玄色的寝衣,靠在床头看书。
灯光下,他的侧脸,像是玉雕的。
我跪在床边,给他请安。
“起来吧。”
他说。
我站起来,不敢抬头。
“过来。”
我走到床边。
他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我。
“怕朕
”“臣妾……不敢。”
“不敢,那就是怕了。”
他笑了笑,伸手拉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也很干燥。
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凉。
他把我拉到床上,让我坐在他身边。
“朕听淑妃说,你很会念书
”“臣妾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
我低着头说。
“谦虚了。”
他拿起旁边的一本书,递给我,“念念这篇,给朕听听。”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篇《陈情表》。
我定下心神,开始念。
“臣以险衅,夙遭闵凶。
生孩六月,慈父见背。
行年四·岁,舅夺母志……”我的声音,有点抖。
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念到“乌鸟私情,愿乞终养”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想我爹了。
也想我妈了。
那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的,都想。
一只手,轻轻地,帮我擦掉了眼泪。
是萧彻。
“想家了
”他问。
我点了点头。
“进了宫,就别想了。”
他的声音很淡,“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家
我心里冷笑一声。
一个吃人的牢笼罢了。
那天晚上,他对我,很温柔。
没有我想象中的粗暴和掠夺。
他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
结束之后,我躺在他身边,浑身都疼。
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
“沈知许。”
“嗯
”“朕今天,在殿试上,看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卷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写卷子的人,叫裴延。”
他说,“文章写得,跟他的脾气一样,又臭又硬。”
“但是……”他顿了顿,“有几分真东西。”
“朕点了他的探花。”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他。
“皇上……”“怎么
很惊讶
”他挑了挑眉。
“臣妾……臣妾替天下寒门,谢皇上隆恩。”
我赶紧说。
“行了。”
他把我搂进怀里,不让我再动,“朕不是因为你。
朕是爱才。”
“睡吧。”
我闭上眼,但怎么也睡不着。
裴延中了。
探花。
林晚照,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我蜷在萧彻的怀里,第一次觉得,这张龙床,也不是那么冰冷。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萧彻已经上朝去了。
我被封为了“嫔”。
从贵人到嫔,我只用了一个晚上。
消息传遍后宫,整个流云轩,都快被贺喜的人踏破了。
淑妃也派人送来了赏赐。
我看着那些东西,心里明白,我这步棋,走对了。
我也终于有资格,给我那傻闺蜜,写第一封信了。
55信是让小禄子送出去的。
我没写太多,就几句话。
【晚照,见信如晤。
闻裴郎高中,心甚慰。
前尘旧事,不必再提。
宫中险恶,望君珍重。
】我没署名。
但她一看,就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她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表情。
是会觉得我在炫耀,还是……能品出点别的味儿来。
裴延中了探花,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
官不大,但是清贵。
算是正式踏入了仕途。
林晚照,也成了官太太。
我让人去打听了。
他们搬了家,在京城租了个小院子。
虽然还是清贫,但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我放心了不少。
我在宫里的日子,也越来越顺。
皇帝好像……真的对我上了心。
他十天里,总有三四天,会宿在我的流云轩。
他喜欢听我念书,喜欢跟我下棋。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靠在一起,说说话。
他会跟我说一些朝堂上的烦心事。
谁跟谁又结党了,哪个地方又遭了灾。
我从来不多嘴,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偶尔,他问我,我才会说一两句自己的看法。
我说得都很浅,点到为止。
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因为第二天,他在朝堂上的决策,总会有我话里的影子。
后宫里的女人,都快嫉妒疯了。
明里暗里,给我使的绊子,数都数不清。
今天我宫里的饭菜里,多了根头发。
明天我走在***,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条狗。
我都一一化解了。
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
钱解决不了的,我就去找淑妃。
淑妃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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