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4 admin
“知青”杀牛
文/于世涛
1972年夏天，生产队的耕牛“扒头”夜牧时摔断后腿，经公社批准，决定杀掉“扒头”，分给村民们吃肉。
但农民对牛有着天然感情，犁地耕田，拉土送粪，春种秋收，样样离不开牛。况且，“扒头”是队里最听话、最能干的一头牛，谁也舍不得动手杀牠。
按当地说法，“杀牛作孽，会遭报应”。所以，杀牛这活谁都不干。老队长“急中生智”，找到知青小刘说，如果你操刀杀牛，除正常按人头分牛肉外，牛头、牛血、牛蹄子、牛骨头都白给你们青年点，你看怎样？
小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平时根本吃不着肉，都馋的眼红。
杀牛那天，“扒头”好像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时，老队长让一帮年轻力壮的社员们用木杠子压住“扒头”，示意小刘赶快动手。
小刘拎着杀猪刀子直奔“扒头”，“扒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声低吼，震耳欲聋，眼珠子都红了，非常瘆人。只见小刘愣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拍了拍牛头，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但谁也没听清。说来也怪，“扒头”闭上眼睛，停止了挣扎……
事后我问小刘，当时他和“扒头”说了些什么？
小刘神秘兮兮地说，当时听见老队长按压牛头时叨咕了一套嗑：“老牛老牛你别怪，你是阳间一道菜，今年杀了你，明年再回来。”小刘当时想，都说杀牛作孽，可你偏让我操刀，那我也得整几句：“扒头扒头你别怪，老队长把我派，到了阴间你把老队长来拽。”
听了小刘的话，我们大家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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