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30 admin
人生本是一台戏,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往事如烟,历史的浪涛淘尽千古英雄,却终究洗不净历史的屈辱与悲哀。木哥将《枪鬼》归纳到中篇小说集《戏台》中,不看内容,单从“戏台”字面引申义来讲,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意味。《戏台》既是中篇小说集的书名,也是文集中独立成篇的压轴戏。我想,合订这本书集的时候,木哥的心情,在如释重负的同时,也肯定是沉重的,必竟他书写的是一件鲜为人知的史实,且那么的残酷,毫无半点美感可言。
作为一个业余作家,书写沉痛的历史史实时,那一份沉重感、那一份社会的责任感,不是所有的文学创作爱好者所能体会得到的。有多少欢笑,又有多少哀叹,一些感动、一些泪流,尽在不眠之夜的笔下。追忆与回顾,反思与启迪,随着键盘无声的键入,一字一叹息,行行心血成。
《戏台》何尝不是一部社会的缩影史,何尝不是对整个社会、整个人生一种反思过去的诠释与概述。或许,作者的原意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在内,恕我无能窥见,只知道自己在翻开章节的一瞬间,那一份对作者的敬仰与崇拜,是发自内心的。敬仰的是对作者崇高的人格及文学修养,崇拜的是作者对文字的那一份执着与坚守。然而,随着字字入眼入心,史实般的鲜血淋淋与血泪斑斑,让我的心情由开卷前的愉悦,而渐渐变得异常的沉重。
记得名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作品如人品。虽然人生如戏台,文字如剧本,无论作者身处戏里,还是置身于戏外,作品的现实意义远远大于文学创作的本身,无关美感与创作技巧,立意所赋予作品的内涵,才是恒量作品高度的标准。作品本身给人们带来了一场什么样的视角盛宴?是否让人有感动的那一句?关键也不在于写作技巧的娴熟,而是故事本身所传达的能量与信息。是呼吁?是呐喊?是反思?是觉醒?是缅怀?还是追忆?还是无限的遐想?不是每一部小说都能够成为优秀作品的。牢记历史教训,启迪人生理想,涤荡人类灵魂,小说的本身应该是这样。
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一个作者的秉性怎样,从其创作的文学作品上,大致能够看出作者人品的优劣。因为,大多数的文学作品中,字里行间多多少少会有些作者固有思维的影子,秉性使然。文章为谁而写?为什么去写?即立场性。立场性往往又是文章中最憨实最突出的论点。当然,文学创作不排除作者的学识、心境、气量、品质、及人格魅力。具有爱国情怀,为人耿直忠肝义胆的作者,写出的作品,必然是一部主题明确,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引人深思引起共鸣的好文章。在这个主题之上,小说无论是追忆历史,还是个人内心世界里的爱恨情仇,创作出来的作品,也必定是既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又不乏其深远的写作意义。
认识木哥的时间虽然不久,也就是断断续续地打过几次交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所认识的木哥,必定是一个感情极为丰富,正直无私,威严而略带幽默,豪爽而不失诙谐,爱国意识极强的铁血男儿;从他的文章里,我仿佛听到了为真理、为时代进步的呐喊声,仿佛看到了对历史的一种反思,对社会一种呼吁,以及勇于担当责任的一颗赤子之心。
二
中篇小说《枪鬼》,讲述的是,一件发生在白色恐怖时代,毛骨惊悚而又令人悲愤令人觉醒的故事。一个充满时代悲哀色彩的小人物,在作者熟悉的笔尖下呼之欲出,让历史最悲惨的一幕在素笺落墨中重现,如同一面历史的镜子,将那一段段不堪回首,人世间最惨痛最真实的人性,包括假、丑、善、恶,以片段式纪传写实的手法,真实地一一映射出来,在愤慨之余,感到历史的沉重而又让人唏嘘不已。
“枪鬼朱老三是从加入民团后成为‘枪鬼’的。枪鬼的来由并非他的枪如何打得好,打得准,而是他狗仗人势靠枪吃饭,过日子,还生出许多故事以致丢了小命”。文章开句,就已经直接点明了把人变成“鬼”那个时代的黑暗与悲哀,为下文铺设了足够的论点。文章紧接着从写景入手,以点带面,以景衬情,借阵阵吹拂的秋风,溪边白了头的茅荻花,渐渐殷红的枫叶,来衬托大革命低潮时期的一片悲凉肃杀之气,从而引出整篇故事的伤痛与哀绝。
那是一个充满人性扭曲、善良严重缺失的时代,共产党人朱应干不幸被捕,反而成为了民团成员舒竹生、李四等人眼中的大鱼,升官发财的机会……他的一家为贫苦老百姓寻求真理,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视死如归,八口之家几乎满门灭绝,在朱老三的眼里看来,“堂弟一家就是‘戳得腐’”而且“腐就腐在一根筋,认死理,不晓得回头”。并一味地认为,堂叔朱正时本可能“最不济在家乡船埠当个民团分队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放着这么大好的前程不去奔,反而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一起加入红军,加入共产党,致使全家几乎死绝,不要说枪鬼朱老三搞不懂无法理解,恐怕许多的老百姓也是无法理解的,本来“真理”二字,往往是用鲜血与生命去寻求得来的。
原文链接: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