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搞内卷,卷哭六宫(姜窈婵娟冯灼)_我在冷宫搞内卷,卷哭六宫

 2025-06-28    admin

热门新书《我在冷宫搞内卷,卷哭六宫》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卡里多斯的又一力作。讲述了姜窈婵娟冯灼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冷宫是后宫最佳生存基地。这话我进宫前就明白。现在被罚跪在青石板上,膝盖钻心地疼,心里反而更透亮。冯灼贵妃想整我,特意挑了块棱角最尖的石头让我跪。挺好。跪得越惨,膝盖废得越快,以后晨昏定省跪皇帝皇后那套,...

冷宫是后宫最佳生存基地。

这话我进宫前就明白。

现在被罚跪在青石板上,膝盖钻心地疼,心里反而更透亮。

冯灼贵妃想整我,特意挑了块棱角最尖的石头让我跪。

挺好。

跪得越惨,膝盖废得越快,以后晨昏定省跪皇帝皇后那套,就有完美理由躲了。

完美。

“沈蛰,你可知罪

”冯贵妃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耳膜疼。

我头垂得更低,声音虚弱但清晰:“嫔妾知罪,不该…不该顶撞贵妃娘娘。”

不就是她养的京巴狗冲出来差点扑倒怀孕的赵选侍,我一脚把那畜生踹开,让它啃了一嘴泥么

赵选侍没事,狗没事,就冯灼的面子有事。

“哼,牙尖嘴利!看来冷宫清净,最适合你磨磨性子!来人——”她拖长了调子,带着胜利者的施舍,“送沈才人去‘静思苑’好好反省!”静思苑。

名字好听,就是冷宫集中营。

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架起我。

膝盖像被无数根针扎着,我***冷气,尽量把重量压在她俩身上。

路过冯灼身边,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故意在我破了皮的胳膊上狠狠一掐。

嘶——真疼。

但我对她扯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发自肺腑。

她不懂。

进了静思苑大门,一股陈腐的霉味混着灰尘味儿扑面而来。

院墙高得离谱,把天都割成了窄窄一条。

几间破败的屋子歪歪斜斜,窗纸全是破洞。

院子里杂草丛生,半人高,荒凉得能拍聊斋。

嬷嬷把我往一间还算有瓦遮头的屋子门口一搡:“沈才人,以后您就住这儿。

每日卯时初刻,会有饭食送来门口。”

说完,像躲瘟疫一样,转身就走,哐当锁上了那扇沉重的、掉漆的院门。

门轴转动的刺耳声音在空寂的院子里回荡。

我扶着门框,慢慢挪进屋子。

一股更浓的灰尘味。

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一张三条腿的桌子用半块砖头垫着,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原貌的破烂。

窗户纸破得跟筛子似的,风呼呼往里灌。

挺好。

至少屋顶没漏。

我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坐下,膝盖又是一阵剧痛。

“嘶…冯灼,你等着。”

我呲着牙,轻轻***膝盖,“看姐姐我怎么在你这‘静思苑’里,卷出个花儿来!”卷,是我的生存本能。

穿来这鬼地方前,我就在互联网大厂卷生卷死,卷成了部门头号卷王。

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卷。

冷宫卷王,听起来更带感。

第一步,活下去,活得比外面好。

送来的饭食,果然“精致”。

第一天,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半个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馍馍,一碟黑乎乎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咸菜。

我捏着鼻子,把馍馍掰碎了泡在稀粥里,硬吞下去。

咸菜

算了吧,我怕食物中毒直接GameOver。

饿。

胃里火烧火燎。

看着院子里疯长的杂草,我眼睛亮了。

野草能长这么好,说明地力不错啊!种点能吃的,不比啃那石头馍馍强

第二天卯时,送饭的小太监刚把那个破碗往门口石墩子上一放,转身要走,我叫住了他。

“这位公公,留步。”

小太监吓了一跳,大概没想到冷宫里的“罪妃”还能开口说话,而且中气……呃,虽然虚,但挺足。

他迟疑地回头。

我扶着门框,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可能效果不佳,毕竟饿得脸发青):“公公,跟你商量个事。

下次送饭,能不能…帮我带点菜籽

不拘什么,萝卜白菜菠菜都行。”

小太监像看疯子一样看我:“菜…菜籽

才人,您要菜籽做什么

这地方……”“种啊。”

我指指院子,“你看,地多肥,荒着可惜了。”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才人,这不合规矩……”“规矩

”我笑得更“和善”了,“规矩也没说不让在冷宫院子里种菜吧

公公,帮帮忙,一点菜籽,不费事。”

我悄悄褪下腕子上唯一还算值点钱的素银镯子,塞进他手里,“这个,给公公买茶喝。”

小太监捏了捏镯子,飞快地塞进袖子里,脸上挤出点为难的表情:“这…奴才试试吧,但不敢保证……”“多谢公公!”我立刻道谢,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三天后,送来的破碗底下,垫着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混杂的菜籽。

成了!工具呢

没有锄头,没有铲子。

我在那堆破烂里翻找,只找到半块锈迹斑斑的薄铁皮,像是以前破桶上掉下来的。

就它了!我用石头把铁皮边缘磨得稍微不那么割手,当成简易的铲子。

拖着还疼的膝盖,开始我的开荒大业。

选了一块阳光最好的地,蹲下去,用那块铁皮一点一点地刨土。

杂草根系发达,盘根错节,每一寸推进都异常艰难。

汗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旧衣,顺着下巴滴进土里。

手掌被粗糙的铁皮和草根磨得生疼,**辣的。

膝盖更是**般一阵阵抽痛。

“卷起来,沈蛰!想想你KPI没完成被老板骂成狗的时候!”我咬着牙给自己打气。

刨一会,歇一会。

一天下来,只开出了脸盆大的一小块地,双手全是血泡,腰酸得直不起来。

晚上,喝着能数清米粒的稀粥,看着那一点点成果,我居然笑了。

有奔头!隔壁屋子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听着揪心。

这冷宫里,不止我一个活人。

第二天继续。

吭哧吭哧刨土时,隔壁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灰扑扑旧宫装的女人扶着门框,怯生生地朝我这边望。

她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只有一双眼睛很大,带着惊惶和好奇。

“你…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开荒,种菜。”

我抹了把汗,喘着粗气回答。

她更惊讶了:“种…种菜

这地方…能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朝她笑笑,“总比干等着饿死强吧

”她看着我满是泥污的手和血泡,又看看我开出来的那一小片地,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我…我屋里,好像有块破瓦片,比你这个…或许好用点

”她指了指我手里那寒碜的铁皮。

“真的

太好了!”我眼睛一亮。

她转身进去,窸窸窣窣翻找了一会儿,真的拿了块边缘稍厚的破瓦片出来,递给我。

瓦片虽然也破,但比铁皮宽大,刨土省力些。

“多谢!我叫沈蛰,以前是个才人,你呢

”“姜窈。”

她声音依旧很小,“以前…是***的莳花宫女,后来…得罪了人。”

她没细说,眼神黯淡下去。

工具升级,效率提升!姜窈大部分时间还是缩在自己屋里,但偶尔会出来,默默帮我拔拔我刨松的草根,或者在我累得直喘气时,递给我一碗她省下来的、同样清澈见底的凉水。

十天后,一块大约两米见方的地,终于被我俩合力开垦出来了!虽然手掌惨不忍睹,膝盖也**不休,但看着那翻好的、深褐色的湿润泥土,成就感爆棚!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混杂的菜籽撒下去,薄薄盖上一层细土。

每天眼巴巴地守着,浇水(水是从院子角落一个快干涸的渗水坑里,用破瓦罐一滴滴接来的),跟伺候祖宗似的。

等待发芽的日子,最难熬。

粥更稀了,咸菜彻底消失不见。

我和姜窈饿得前胸贴后背,靠喝水硬撑。

她咳得更厉害了。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怀疑那菜籽是不是被那小太监坑了的时候,某天清晨,我***饿得发昏的眼睛往地里一看——一点、两点、无数点极其脆弱的嫩绿色,颤巍巍地顶开了深褐色的泥土!“活了!姜窈!活了!菜活了!”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扯到膝盖的伤,痛得龇牙咧嘴也不在乎。

姜窈闻声跑出来,看到那点点新绿,蜡黄的脸上也瞬间迸发出光彩,捂着嘴,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那是希望的颜色。

小白菜和小菠菜长得最快。

我们忍着口水,等它们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点。

终于,在一个同样饿得发慌的清晨,我掐下了第一把嫩得能掐出水的菠菜叶子。

没有油,没有盐。

把菠菜洗干净(水依旧金贵),扔进滚开的稀粥里。

那一点翠绿在浑浊的米汤里翻滚,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属于新鲜蔬菜的清香。

我和姜窈守着那个破瓦罐煮的“翡翠白玉汤”,眼巴巴地看着。

粥好了,我给她盛了稠稠的一大碗,里面满是菠菜。

“快吃!”她捧着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眼泪无声地流进碗里。

我也埋头猛喝。

那带着土腥味的、寡淡的菠菜粥,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胃里有了实实在在的食物,不再是火烧火燎的空洞,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连冰冷的脚趾头都好像有了知觉。

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菜地成了我们的小金矿。

我们精打细算,掐最外层的叶子吃,留着菜心继续长。

萝卜缨子也成了美味。

有了这点绿色打底,那稀粥和石头馍馍似乎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姜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咳嗽也少了。

温饱是第一步。

接下来,是改善。

冷宫冬天能冻死人。

那四处漏风的破屋子,还有单薄的被褥,根本扛不住。

我和姜窈把屋子里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搜罗出来——几件破得不能再破的旧衣,一些干草(还是姜窈以前当莳花宫女时懂行,认出院子里某种干枯的野草可以垫床)。

我们把干草厚厚地铺在床板上,再把破衣服一层层盖在上面,像搭窝的鸟。

但这远远不够。

我想到了那堆破烂。

再次进行地毯式搜索。

在一个落满灰尘、快散架的破木柜角落里,居然扯出了半匹颜色灰败、质地粗糙的土布!大概是以前哪个废妃留下的遗物。

布!这可是战略物资!“姜窈,你会缝东西吗

”“会…会一点。”

她点点头,在***伺候花草的宫女,针线活是基础技能。

“太好了!”我把那半匹布郑重地交到她手里,“我们的过冬棉被,靠你了!”没有棉花

院子里的干草,就是天然填充物!我们开始疯狂收集各种干燥、柔软、有韧性的草。

姜窈负责把土布裁剪、缝合。

我负责把处理好的干草,一层层、密密实实地填充进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布太糙,针难扎透,姜窈的手指很快被磨破、勒出血痕。

填充草絮更是麻烦,要一点点塞均匀,不然就是一坨一坨的。

我们白天弄,晚上借着一点点月光弄。

花了整整一个月,一条巨大、厚实、虽然外表粗糙得像麻袋、但绝对保暖的“干草被”诞生了!晚上,我和姜窈挤在一张破板床上,盖着这条沉甸甸、散发着干草清香的被子,第一次没有被冻醒!温暖包裹着我们,那种幸福,难以言喻。

姜窈看着自己磨出厚茧的手指,再看看这条被子,眼里不再是惊惶,而是有了光。

解决了温饱,搞定了保暖,基本生存线稳住了。

但冷宫的日子,依旧一眼望不到头。

无聊,是另一种酷刑。

而且,坐吃山空不行,得可持续发展。

我和姜窈坐在院子里,晒着难得的冬日暖阳,看着那片给我们带来生机的菜地。

萝卜已经能吃了,白菜也包了心。

“光种菜也不行,”我嚼着一根生萝卜缨子(味道有点冲,但聊胜于无),“得搞点副业。

不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哪一样不要打点

”姜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她以前在***,最懂这些琐碎开销的重要性。

“你会什么

”我问她,“除了种花种草缝被子

”姜窈想了想,小声说:“我…我会辨认一些能吃的野菜野果,还会…还会编东西。

柳条、草茎都行。

以前在园子里,修枝剪下来的枝条,我们也会编些小篮子小筐子自己用。”

编筐

我眼睛一亮。

这可是手艺活!冷宫院子里别的没有,耐折腾的灌木枝条、各种韧草多的是!“编!必须编!”我一拍大腿,“我们编结实好看的筐子篮子!说不定能换东西!”说干就干。

姜窈负责挑选柔韧度合适的枝条和草茎,教我基本的编织手法。

这东西看着简单,上手才知道难。

枝条不听话,老是弹开,编得歪歪扭扭,还扎手。

姜窈手巧,编出来的东西紧密匀称,有模有样。

我编的……呃,能用就行,主打一个结实。

我们白天打理菜地,收集材料,晚上就着月光或屋里唯一那盏小油灯(灯油也是省了又省)的微光,不停地编。

小笸箩、小篮子、小筐子……大的能装菜,小的能放针线杂物。

第一批成品出来,虽然粗糙,但足够结实。

等那小太监再来送饭时,我叫住他,把两个最精致(姜窈编的)的小篮子塞给他。

“公公辛苦,一点小玩意儿,不值钱,拿着玩,或者给相熟的小宫***个零嘴也好。”

小太监拿着那俩篮子,翻来覆去地看,有点惊讶:“哟,这手艺…还行啊

你们弄的

”“闲着也是闲着,瞎琢磨。”

我陪着笑,“公公,您看…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有没有人需要这种结实家什

不拘什么,能换点盐巴、灯油、或者…旧布头都行。”

小太监掂量着篮子,又看看我,眼珠子转了转:“行吧,我帮你留意留意。

不过,别指望能换多好的东西。”

“有就行!多谢公公!”我赶紧道谢。

有门!几天后,小太监送饭时,悄悄塞给我一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是灰扑扑的一小撮粗盐!虽然少,但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琼浆玉液!“一个篮子换的。”

小太监撇撇嘴,“那边浆洗房的老妈子要的,说装皂角挺好。

下次有好的,再给你们弄点灯油。”

“够了够了!太谢谢了!”我捧着那点盐,激动不已。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编得更起劲了。

姜窈的手艺越来越好,花样也多了些。

刮下来的锅底)、一小块粗布、几根针、一小束线……我们的“资产”在缓慢但持续地积累。

日子有了奔头,不再死气沉沉。

冷宫很大,院子套着院子。

我们这边动静渐渐传开。

先是隔壁院子一个姓林的老嬷嬷,以前是绣房的,眼睛花了被扔进来。

她闻到我们煮菜粥的香味,扒着墙头看了好几天。

终于有一天,她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捏着半块发黑的饴糖(大概是攒了很久的体己)。

“沈…沈才人,姜姑娘,”她局促不安,“我…我用这个,能换…换一小把你们那绿菜吗

就一小把…嘴里实在没味……”我和姜窈对视一眼。

我接过那块脏兮兮但显然很珍贵的糖,塞回她手里,转身去菜地,挑了几棵最水灵的小白菜,用草茎捆好递给她。

“林嬷嬷,拿着。

糖您自己留着甜甜嘴。

以后想吃菜,拿点您不要的线头布片来换就行。”

林嬷嬷捧着那捆水灵灵的青菜,浑浊的老眼瞪得老大,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连连点头:“哎!哎!好!好姑娘!”没过两天,她真的送来一小包五颜六色、长短不一的旧绣线,还有几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碎布头。

“这些…行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太行了!”姜窈眼睛放光,她正愁没线加固筐子边缘呢。

林嬷嬷的加入,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

很快,冷宫其他角落里还喘着气的人,都知道了“东院”有个沈才人,能种菜,能编筐,还“讲道理”。

一个因为打碎贵妃玉镯被发配进来的小宫女婵娟,会点简单的缝补,用帮我们补了一次破衣服,换走了一把菠菜。

一个据说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被毒哑了扔进来的老太监福顺,以前是杂役,力气大。

他默默地帮我们挑了好几天水(把渗水坑挖深了些,出水量大了点),换走了两个大筐子,大概是想装他的破烂家当。

冷宫东院,这个曾经最死寂的角落,人气诡异地旺了起来。

虽然大家依旧沉默寡言,眼神警惕,但一种微妙的、基于生存物资交换的“冷宫合作社”雏形,开始形成。

我们有了自己的“流通货币”——菜、筐、手工、劳力。

我和姜窈,成了这个微型生态圈的核心枢纽。

人多了,需求也多了。

光靠编筐换点零碎,效率太低。

我看着姜窈用那些换来的碎布头,给我那件破袄子打补丁,针脚细密匀称,手艺非常好。

“姜窈,你这针线,比宫里的绣娘也不差吧

”我由衷赞叹。

她脸一红,小声道:“以前在园子,跟绣房的姐姐们学过一点…后来自己瞎琢磨,想着…想着万一以后放出宫,也算门手艺…”放出宫

在这深宫里,尤其进了冷宫,这念头近乎奢望。

但我没戳破。

“林嬷嬷眼睛不好使了,但指点下针法应该还行吧

婵娟也能帮把手。”

我看着那堆换来的、颜色灰暗的碎布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我们…能不能把这些零碎布头,拼起来,做成有用的东西

比如…坐垫

或者厚一点的布片当护膝

”我的膝盖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

姜窈眼睛一亮:“拼布

可以试试!”我们把想法跟林嬷嬷和婵娟一说。

林嬷嬷一听“针线”,来了精神,虽然看不清,但摸着布片,凭感觉和经验就能指导配色和针法。

婵娟年轻,眼神好,手也快。

我和姜窈负责裁布、整理碎布头,把颜色质地相近的归拢。

没有桌子,就铺在地上。

四个女人围坐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把那些被丢弃的、毫无价值的碎布头,按颜色深浅、纹理走向,一小块一小块地拼接、缝合。

林嬷嬷嘴里念叨着“这块靛蓝的挨着月白的好看”、“那块土黄的接上赭石稳当”,婵娟的手指翻飞,针线穿梭。

这不再是简单的缝补,而是创造。

几天后,第一个成品出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厚实坐垫。

靛蓝、月白、土黄、赭石……各种低饱和度的碎布,被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种质朴而独特的几何图案,边缘还滚了一圈姜窈用草茎染成深褐色的布条,既遮了毛边,又添了份别致。

里面填充了厚厚一层我们处理过的、最柔软的干草絮,坐上去又软又暖。

“这…这真好看!”婵娟捧着坐垫,爱不释手。

林嬷嬷摸着那细密的针脚,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嗯,还成。”

这个坐垫,被我们当成“样板”,展示给了冷宫其他“居民”。

反响出乎意料地热烈!那些忍受着冰冷石凳和硬板床太久的女人和老太监们,眼睛都直了。

“这个…能换吗

我…我有块挺大的旧毡子!”一个姓吴的废妃急切地问。

“我!我有几根粗麻绳,结实着呢!”“我帮你们打草!要多少打多少!”需求瞬间爆炸!拼布坐垫、护膝、靠垫,成了冷宫硬通货!我们正式成立了“冷宫东院手工业合作社”。

我负责统筹规划、对外“贸易”(主要是跟那个送饭小太监打交道,他现在成了我们的重要“采购员”和“销售经理”,抽成可观)。

姜窈和林嬷嬷是技术核心,负责设计和质量把控。

婵娟和后来加入的几个手脚还算利索的宫女负责主要缝纫。

福顺等几个有力气的,负责原材料(草、枝条、水)的收集和粗加工。

我们甚至制定了简单的“工分”制度,按劳分配食物(菜地扩大了,产量提高)、生活用品和合作社的产品。

冷宫东院,彻底变样了。

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干净,开辟出几块整齐的菜畦,绿意盎然。

屋檐下堆放着晾晒的枝条和草茎。

屋子里,大家聚在一起干活,虽然依旧沉默的时候多,但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忙碌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嗡嗡声。

偶尔,还能听到婵娟小声哼起家乡的小调。

我们卷得热火朝天,自给自足,甚至小有盈余。

直到那一天。

沉重的院门锁链哗啦作响,不是送饭的时辰。

门被粗暴地推开。

冯灼贵妃,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像只骄傲的孔雀,踩着高高的花盆底,踏进了这个她以为早已是人间地狱的院子。

她大概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我这个“罪人”被折磨得如何凋零憔悴,以满足她变态的**。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完全不是预想中的画面。

院子干净整齐(虽然简陋),菜畦青翠(虽然品种普通)。

屋檐下挂着成串的干菜(我们晒的萝卜缨子)、晾着刚染好色的草茎(姜窈实验的成果)。

最让她瞳孔地震的是,院子中央,我们合作社的核心成员正围坐在一起干活。

林嬷嬷眯着眼,手指灵巧地翻飞,在指导婵娟一种新的针法。

福顺吭哧吭哧地在用石磨(我们用一个破石臼改的)碾压处理好的草茎,准备填充一个新的大坐垫。

姜窈正低头,用换来的、相对好一点的棉线,块拼接好的靛蓝色粗布上绣一朵小小的、嫩***的迎春花——那是她偷偷怀念***的方式。

我和另外两个人,正把新编好的一批大小筐子分类捆扎。

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虽然衣着破旧,但精神头十足,手上都有活计,专注而…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没有死气沉沉,没有哀嚎遍野,没有她想象中的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反而是一派井然有序、生机勃勃的…生产劳动场面

!冯灼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冻结。

她精心描画的眉毛高高挑起,涂着鲜红口脂的嘴微微张开,那表情,像是吞了只活苍蝇,噎住了。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全都傻了眼,伸着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

冷宫

这他妈是冷宫

这比他们下房的值班房看着都像人住的地方!死寂。

只有福顺吭哧吭哧磨草茎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冯灼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显然气得不轻。

她精心策划的羞辱之旅,变成了对我方“建设成果”的实地考察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目光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我身上。

“沈蛰!”她声音尖利,打破了平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冷宫聚众生事,私设作坊!谁给你的狗胆

!”来了,扣帽子了。

我放下手里的筐子,慢吞吞地站起来(膝盖还是有点不利索),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上挂起一个标准的、温顺的、甚至带点茫然的表情,走到她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动作有点僵硬,膝盖疼)。

“贵妃娘娘息怒。”

我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嫔妾等人在此,并非聚众生事,更不敢私设作坊。

只是圣上仁慈,留我等罪人一条生路,娘娘心善,允我等在此‘静思己过’。

嫔妾等感念天恩与娘娘恩德,每日诵经之余,想着与其白白耗费光阴,徒增宫中米粮负担,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一来强身健体,省得病了还要麻烦太医和药房;二来,做些粗苯家什,也能…也能稍微贴补点日常嚼用,为内务司省下些许开支。

此心此意,皆是为了不负圣恩,不负娘娘苦心安排我等在此‘静思’的深意啊!”我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把“劳动改造”直接拔高到了“感恩圣恩”、“体恤宫帑”、“不负贵妃苦心”的政治高度。

帽子谁不会扣

扣得比你更大更红更专!冯灼被我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指着我,涂着蔻丹的指尖都在抖:“你…你强词夺理!看看你们弄的这些!”她指着那些筐子、坐垫,“乱七八糟!成何体统!简直污了皇宫清净之地!”“娘娘明鉴!”我立刻接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惶恐,“嫔妾等手拙,做的都是些粗苯不堪之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只因冷宫清苦,冬日难熬,才胡乱拼凑些布头草絮,做几个坐垫护膝,勉强御寒,以免冻出病来,徒增宫中烦扰。

至于那些筐篮,不过是收集院中枯枝败叶,略加捆扎,用于盛放菜蔬杂物,保持院落整洁。

嫔妾等时刻谨记身份,所做一切,绝不敢有半分僭越奢靡之心,唯求…唯求能苟延残喘,静心思过罢了。”

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一丝哽咽,恰到好处地低下头。

“你!”冯灼气得脸都白了。

她环视四周,想找出点更确凿的“罪证”。

她看到了那片长势良好的菜地,像是抓住了把柄,厉声道:“这菜地又是怎么回事

!冷宫之内,岂容你等私自垦种,破坏宫苑规制

!”“娘娘!”我抬起头,眼神无比“真诚”,“这并非私自垦种啊!嫔妾等见此处荒地闲置,杂草丛生,恐滋生蛇虫鼠蚁,污秽环境,有碍观瞻,更怕扰了这‘静思苑’的清静。

故而才将其稍加整理,种些易活的菜蔬。

一来,可抑制杂草,清洁环境;二来,所得些许菜蔬,正好佐以每日清粥,省下些许采买菜蔬的银钱,也算…也算为内务司开源节流,尽一点微薄心力。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娘娘过问,嫔妾等…实是一片拳拳忠君体国之心啊!”开源节流!忠君体国!这顶大帽子扣下去,冯灼要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她心胸狭窄,不顾宫帑,不体恤下情了。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有人偷偷瞄着那些水灵灵的青菜,有人看着那些厚实的坐垫,眼神复杂。

冯灼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铁青的脸色。

她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她视为蝼蚁的冷宫废妃面前,被堵得哑口无言,还落了下风!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怨毒得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句句在“理”,字字“感恩”,她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来发作。

最后,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一个忠君体国!好一个开源节流!沈蛰,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冷宫里‘体’出个什么名堂!我们走!”她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那高高的花盆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而愤怒的哒哒声,仿佛要把地砖踏碎。

随行的宫女太监们慌忙跟上,大气不敢出。

院门再次被哐当一声摔上,沉重的锁链哗啦作响,像是在发泄主人的怒火。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合作社的成员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像被施了定身法。

林嬷嬷的手停在半空,婵娟的针扎在布上忘了拔,福顺也忘了磨草茎,姜窈紧张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姜窈才小声问:“蛰姐姐…我们…是不是惹大祸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有点湿。

刚才那番交锋,看似占了上风,实则刀尖跳舞。

冯灼那眼神,恨毒了我。

“祸

”我转过身,看着大家惊魂未定的脸,扯出一个笑,“怕什么

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凭自己双手吃饭,为宫里省钱,天经地义!她挑不出错,能奈我何

该干嘛干嘛!卷起来!为了我们的新棉被(目标是填充真正的旧棉花),为了我们的油灯(目标是动物油脂做的蜡烛),为了我们碗里能多块咸肉!卷!”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煽动力。

恐惧过后,一股更强烈的斗志在每个人心中燃起。

“对!蛰姐姐说得对!”婵娟第一个响应,拔下针,用力在布上扎下去,“我们凭本事吃饭!”“哼,老婆子我还没活够呢!”林嬷嬷也来了劲,手指翻飞得更快了。

“吭哧!”福顺磨草茎的力气更大了。

姜窈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拿起那块靛蓝色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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