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洗脚水,浇灭了敬事房总管最得意的兰花(魏进吴广)

 2025-10-27    admin

名字是《一盆洗脚水,浇灭了敬事房总管最得意的兰花》的是作家夜空下的萤火虫的作品,讲述主角魏进吴广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我叫赵全,一个假太监。被女帝秘密安排进宫,任务是当一颗安静的钉子。结果,我隔壁住了一个宫里最烦人的苍蝇,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魏进。他嫌我走路声太大,嫌我屋里有光,甚至说我一个太监,脚臭熏到了他。他以为我是...

我叫赵全,一个假太监。

被女帝秘密安排进宫,任务是当一颗安静的钉子。

结果,我隔壁住了一个宫里最烦人的苍蝇,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魏进。

他嫌我走路声太大,嫌我屋里有光,甚至说我一个太监,脚臭熏到了他。

他以为我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他不知道,我每晚都会去女帝的书房,汇报他和他背后那些人的动向。

他更不知道,他用来羞辱我的每一条宫规,最后都会变成吊死他自己的绳子。

这是一个关于,如何用知识和信息差,让一个职场恶霸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1.隔壁住着一条叫魏进的狗我叫赵全,三个月前净身入宫。

当然,是假的。

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还有龙椅上那位女帝陛下知。

我住在杂役监最偏的一个角落,一个刚好够躺下睡觉的小隔间。

我以为我的任务是隐姓埋名,当个透明人,直到陛下需要我这颗钉子。

但我没想到,我隔壁住着一条叫魏进的狗。

魏进,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正五品。

在这片太监扎堆的地方,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他住的院子比我这隔间大了十倍,窗明几净,还养着几盆名贵的兰花。

而我,就是他业余生活里最大的乐子。

“赵全,你那屋里的煤油灯,就不能早点吹了

晃得我眼疼。”

这是他第一天对我说的话。

那时他正捏着兰花指,给他一盆宝贝兰花浇水。

我看了看天,刚入夜,宫里还没到下钥的时候。

再看看我俩的院子,隔着一堵两米高的墙。

我屋里那豆大的火苗,怎么晃到他眼睛的

用**看的吗

我心里骂着,嘴上说:“是,魏总管,小的下次注意。”

“还有,”他头也不抬,用眼角的余光瞥我,“你走路能不能轻点

每天夜里回来,那脚步声跟打雷似的。”

我体重一百二十斤,练了十几年闭气敛息的功夫。

我走在雪地上,都不会留下脚印。

打雷

他耳朵里是塞了顺风耳吗

“是,魏总管,小的记下了。”

我继续点头哈腰。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总算把尊贵的头颅转向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刚从茅房里捞出来的脏东西。

“新来的吧

不懂规矩。”

他捏着嗓子说,“在这宫里,尾巴得夹紧了。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低着头,装出惶恐的样子:“谢总管提点。”

他“哼”了一声,扭着腰回屋了。

我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果然,第二天,我打水回来,发现我门口堆了一堆垃圾。

瓜子皮,烂菜叶,还有一股骚味。

魏进正坐在他院里的石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我的表情。

见我看着那堆垃圾,他故意把嘴里的瓜子皮,“噗”一声,精准地吐到我脚边。

“哎哟,这风真大。”

他阴阳怪气地说。

我没说话,默默拿起扫帚,把垃圾扫进簸箕。

倒垃圾的时候,我路过他的院子。

他的窗户开着,能看见他正在桌边写字。

我手一抖,簸箕倾斜了一下。

一阵恰到好处的风吹过,一些最轻的、最干的瓜子皮碎末,飘飘悠悠,越过墙头,穿过窗户,精准地落在他刚磨好的墨锭上。

魏进当时没发现。

等他发现自己一笔写下去,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黑点时,院子里已经传来了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坐在我那小破屋里,掏出一本《宫廷规矩汇编》,就着昏暗的灯光,一字一句地读。

这是陛下亲手给我的。

她说,要想在宫里活下去,杀人不用刀,得用规矩。

而魏进,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2.一盆兰花的死因跟魏进的斗争,很快进入了第二阶段。

他发现言语攻击和制造小麻烦对我没用,就开始动用他的职权。

我是杂役监的,归他敬事房管。

他想拿捏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赵全,去,把南边库房那批旧案牍搬到北边档案室去。”

一大早,魏进就把我叫过去,指着一间堆满灰尘的库房。

那案牍堆得像小山一样,少说也有几千斤。

一个人搬,搬到天黑也搬不完。

更重要的是,今天中午,内务府要来杂役监核查人员名录,所有人必须在场。

这是想让我误了点卯,名正言顺地罚我。

“是,魏总管。”

我应下来,一句话都没多问。

魏进看我这么听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背着手溜达走了。

我走进库房,关上门。

我没急着搬东西。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玄”字。

这是女帝的私人卫队,“玄甲卫”的信物。

我把令牌在门框上,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三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库房的后窗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赵爷,有何吩咐

”来人是玄甲卫的一个小队长,叫陈平。

“把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搬到北边档案室。

一个时辰内搞定。”

我指了指那堆案牍。

“小事一桩。”

陈平打了个手势,窗外立刻又翻进来七八个黑衣人。

他们人手一个**袋,装案牍跟装土豆似的,几下就装满了。

然后一个个身轻如燕,从后窗鱼贯而出,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溜达到魏进的院子外。

他正美滋滋地给他那几盆兰花松土,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他肯定在想,等会儿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安个“懒惰懈怠”的罪名,然后打我二十板子。

**在墙根下,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我准时出现在杂役监的院子里,排队等着点卯。

魏进看见我,眼睛都瞪圆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案牍呢

”他冲过来,压低声音问我。

“回魏总管,都搬完了。”

我一脸平静。

“不可能!”他尖叫起来,嗓子都劈了。

内务府的管事皱着眉看过来:“魏总管,何事喧哗

”魏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当然不信。

点卯结束后,他疯了似的冲向南库房。

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他又跑到北档案室。

看到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案牍,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绕着那堆案牍走了三圈,嘴里不停念叨:“见鬼了……真是见鬼了……”那天下午,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猜,他脆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我,只是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又干了一件小事。

宫里的太监,每月都有固定的“安利”,就是一些生活补贴。

这个月,发的是一些安神香。

我领到我的那份,没点。

我把它磨成了粉,混在我每天的洗脚水里。

这种香,人闻了安神。

但对某种特定的名贵兰花来说,它的粉尘,是慢性毒药。

我每天晚上,都在我屋里,用混了香粉的水泡脚。

然后,把洗脚水,“不小心”泼在墙角。

水会渗进土壤里,通过地下,慢慢地,慢慢地,流到隔壁。

流到魏进那几盆宝贝兰花的根部。

一个星期后。

魏进最珍贵的那盆“墨玉飞虹”,叶子黄了。

又过了三天,花蔫了。

第十五天,整株兰花,从根开始,烂成了一滩黑泥。

魏进抱着他的花盆,哭得像个死了爹妈的孩子。

他请遍了宫里所有懂花草的太监、宫女,甚至求爷爷告奶奶,请了个***的老师傅来看。

所有人都摇头,说这花是从根上坏了,像是中了邪。

魏进坐在他院子里,看着那盆烂泥,眼神呆滞,整整一天没动。

我路过的时候,还能听见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没理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然后,我笑了。

你说我脚臭

行啊。

现在,你的花被我的“脚臭”,给熏死了。

3.陛下的书房,我的安全屋魏进因为他那盆兰花,消沉了好几天。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时运不济,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为此,他还偷偷摸摸请了个野道士进宫,在他院子里烧符念咒,搞得乌烟瘴气。

这事儿被内务府发现,又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钱。

他因此元气大伤,看我的眼神,也从单纯的厌恶,变成了三分忌惮,七分邪乎。

他大概觉得我这人身上带煞,克他。

于是,他消停了。

我也乐得清静,每天除了干杂活,就是回屋里看书、睡觉,或者说,是等着陛下的传召。

传召通常在深夜。

子时过后,万籁俱寂。

一个黑影会准时出现在我的窗外,用指关节,轻叩三下。

那是玄甲卫的暗号。

我推开窗,翻身出去,跟着他,走在宫城最隐秘的夹道里。

穿过三个宫门,绕过两片假山,最终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偏殿。

这里是女帝真正的书房。

批阅奏折的昭阳殿是给外人看的,这里才是她运筹帷幄的心脏。

殿内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个宫女守在外面。

那宫女我认识,叫青禾,是陛下的心腹。

见我来了,她冲我点点头,推开门。

“陛下,赵全来了。”

“让他进来。”

一个清冷,但充满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走进书房,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女帝萧锦,正坐在书案后,一身常服,手里拿着一卷书。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面容绝美,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帝王之气。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绣墩。

“谢陛下。”

我坐下,不敢抬头看她。

“宫里还习惯吗

”她随口问道,像是在拉家常。

“托陛下洪福,一切都好。”

“那个魏进,没再找你麻烦吧

”我心里一动。

看来,我跟魏进那点破事,她都知道。

玄甲卫,真是无孔不入。

“回陛下,他最近安分多了。”

“那就好。”

萧锦放下书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朕让你进宫,不是让你跟这些阉人斗气的。

你的眼睛,要放在更高的地方。”

“臣,明白。”

“说说吧,这三个月,你都看到了什么。”

这才是每晚密谈的正题。

我进宫的任务,不是为了往上爬,而是当陛下的眼睛和耳朵。

以一个最低等、最不起眼的太监身份,去观察那些大人物们看不到的,宫廷最底层的暗流。

“回陛下,臣发现,宫中物资采买,有巨大的漏洞。

尤其是柴炭和菜蔬,账面上的数目和实际入库的,常年对不上。

这中间的差额,应该被一个巨大的网络给侵吞了。”

“为首的,是谁

”“采办处的总管刘成,内务府的副总管李安,还有……”我顿了顿,“敬事房总管魏进。”

是的,魏进。

他不止是条喜欢乱咬人的狗,他还是一只巨大的蛀虫。

他克扣新入宫小太监的月钱和用度,只是他贪腐网络里,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那些被他克扣下来的物资,会通过采办处的渠道,被伪造成“损耗”,然后由内务府的人,悄悄运出宫,卖到黑市。

三人分赃,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萧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证据呢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了上去。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我三个月来,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每一次“交易”。

时间,地点,人物,数量,都清清楚楚。

萧锦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书房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许久,她才合上本子。

“做得很好。”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赞许,“比朕那些言官,有用多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光有这些还不够。”

萧锦说,“朕要的,不是一本账。

朕要的是,一网打尽。”

她站起身,走到一张巨大的地图前。

那是整个皇城的舆图。

她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住了采办处、内务府、敬事房,还有……几位朝中大臣的府邸。

“这张网,比你想象的要大。

魏进,只是上面的一只小蜘蛛。”

“陛下需要臣做什么

”我问。

萧锦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继续当你的小太监。

并且,想办法,让魏进更讨厌你,更想弄死你。”

我愣住了。

“陛下,这……”“不把他逼到狗急跳墙,他怎么会动用他背后所有的力量

”萧锦的眼神里,闪着猎人般的光芒,“朕要他,把这张网,亲自扯到朕的面前来。”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

一个以我为饵,引蛇出洞的局。

魏进以为他在第五层,想把我踩在脚下。

而陛下,站在大气层,把他当成钓大鱼的鱼饵。

而我,就是那个挂在鱼钩上的,看起来最好欺负的蚯蚓。

“臣,遵旨。”

我躬身行礼。

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我喜欢这个计划。

简单,粗暴,而且,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把魏进往死里得罪。

走出书房的时候,青禾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瓷瓶。

“陛下赏的。

她说,你或许用得上。”

我打开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杏花香。

“这是什么

”青禾笑了笑:“一种很特别的痒痒粉。

无色无味,沾上一点,能让人从骨头缝里痒出来,御医都查不出毛病。”

我握紧了瓷瓶。

好家伙。

陛下这是给我发装备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魏进在我面前,一边脱裤子,一边满地打滚的样子了。

4.魏总管的“风湿病”我开始主动挑衅魏进。

用陛下的话说,叫“加大剂量,猛火急攻”。

第一步,从他的睡眠开始。

太监觉轻,尤其是魏进这种心里有鬼的。

我找了块木板,在我那小破屋里,每天凌晨准时开始,练习“劈柴”。

当然,是无声的。

我只是把动作做出来。

但是,我在劈柴的木桩下面,挖了个坑,坑底连着一根中空的竹管。

竹管的另一头,穿过地底,一直延伸到魏进院子里的那口水井旁。

我每次“斧头”落下,都会用脚,重重地踩一下木桩旁边的地面。

“咚。”

沉闷的声音,通过地底的竹管,被放大,然后从魏进的水井里传出来。

就像有人在他院子里,不停地敲闷鼓。

第一天,魏进没当回事。

第三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开始在院子里骂街。

第七天,他整个人都神经衰弱了,白天走路都打晃,看谁都像鬼。

他找人把院子掘地三尺,什么也没发现。

他只能把这归咎于他那死去的兰花,在“头七”回魂,找他索命。

他更害怕了,晚上睡觉都要点一排蜡烛。

但这还没完。

我把陛下赏的痒痒粉,用上了。

魏进有个习惯,每天下午都要在院子里晒他那些名贵的衣服。

丝绸的,锦缎的,绣着各种花纹。

我找了个刮风天,爬上屋顶,把那无色无味的粉末,顺着风,撒了下去。

粉末均匀地落在他那些华服上,了无痕迹。

当天晚上,魏进的院子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

“痒!痒死我了!”他一边喊,一边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第二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脖子上,手腕上,全是血红的抓痕。

他请了御医。

御医检查了半天,捻着胡子说:“魏总管,您这是风湿入体,气血不畅。

老夫给您开几副药,多泡泡热水澡,就好了。”

魏进信了。

他让人抬来一个巨大的木桶,每天都要在院子里,用草药泡澡。

他以为这样能治好他的“风湿病”。

他不知道,他泡得越勤,身上只会越痒。

因为,我把剩下的痒痒粉,全倒进他家水井里了。

半个月后,魏进瘦了整整一圈。

精神萎靡,皮肤上全是抓痕,走两步就要靠在墙上挠痒痒。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忌惮了。

是恐惧。

他好像真的信了,我是个天煞孤星,是专门来克他的。

他开始躲着我走。

我一出门,他立刻回屋,关窗落锁。

这可不行。

陛下要我把他逼到狗急跳墙。

他现在这副怂样,怎么跳墙

我必须再加一把火。

我决定,从他的“事业”上,给他来一次重击。

机会很快就来了。

月底,宫里要举行一次大宴,招待西域来的使臣。

宴会上的所有陈设、用具,都归敬事房负责。

这是一件肥差,也是一件露脸的美差。

魏进为了这个差事,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

他把这次宴会,看作是自己升官发财的跳板。

他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套据说是前朝传下来的琉璃酒具,被他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宴会前一天,他把所有负责布置的太监都叫到一起,训话。

“都给我听好了!明天的宴会,关乎国体!谁要是出了岔子,仔细你们的皮!”他唾沫横飞,意气风发。

好像前些天那个在院子里裸奔挠痒的,不是他一样。

他训完话,亲自去检查那套琉璃酒具。

他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酒杯,对着光,眯着眼欣赏。

“啧啧,真是巧夺天工……”他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一只硕大的,黑色的老鼠,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直接跳上了桌子,一头撞在他手里的酒杯上。

“啪!”一声脆响。

那只号称价值连城的琉璃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

魏进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身体开始发抖。

“我的杯子……”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血红,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开始咆哮,开始嘶吼,开始毫无理智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是谁!是谁干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跪在人群的最后面,低着头。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只老鼠,是我养的。

我用混了香料的食物,喂了它三天。

那种香料,对人无害。

但对琉璃,有一种奇特的、微弱的腐蚀性。

杯子不是被老鼠撞碎的。

是在他拿起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因为内部结构的损坏,自己碎裂了。

老鼠,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魏进,你的跳板,现在断了。

接下来,你要跳的,就是火坑了。

5.鱼,上钩了一套酒具,摔了一个杯子。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套琉璃酒具,是西域使臣点名要看的贡品。

现在缺了一个,就是外交事故。

魏进彻底慌了。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找个工匠,连夜仿制一个出来。

但那是前朝的绝技,早就失传了,谁能仿得出来

他想找个替代品,但那独特的琉璃光彩,无可取代。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上起了燎泡。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给他指了条“明路”。

我趁着给他送饭的时候,“无意”间提起。

“魏总管,我听说,采办处的刘总管,库里好像藏着一套一模一样的琉璃盏。

是他早年从宫外淘换来的私藏。”

魏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此话当真

”“小的也只是听说。”

我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您当我没说。”

我越是这样,他越是相信。

他立刻就去找了刘成。

刘成,采办处的总管,魏进的贪腐同伙之一。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

我只知道,那天下午,刘成黑着脸,从自己的私库里,捧出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是一个和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琉酒杯。

魏进千恩万谢,捧着杯子,像是捧着自己的亲爹。

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他不知道,他捧着的,是催命符。

第二天,宫宴如期举行。

女帝高坐主位,下面是文武百官,和西域使臣。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魏进作为总管,在席间穿梭,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当那套琉璃酒具被呈上来时,西域使臣果然眼前一亮,大加赞赏。

魏进的腰杆,挺得笔直。

他还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站在角落里,假装没看见。

酒过三巡。

西域使臣的首领,端起酒杯,站起来,向女帝敬酒。

“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我用这美丽的杯盏,敬您一杯!”女帝含笑点头。

就在使臣要把酒杯送到嘴边的时候。

“且慢!”一声清喝,从殿外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见大理寺卿,带着一队人马,快步走了进来。

他先向女帝行礼,然后,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魏进。

“陛下,臣奉旨查案,发现有朝廷贡品失窃,如今,赃物就在这殿上!”大理寺卿的手,指向了西域使臣手里的那个琉璃杯。

全场哗然。

西域使臣的脸,瞬间就绿了。

用赃物给皇帝敬酒

这是何等的羞辱!魏进的脸,“刷”一下,白了。

“你……你胡说!”他指着大理寺卿,手指都在抖。

“是不是胡说,一验便知。”

大理寺卿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

“此乃前朝琉璃盏的内部构造图。

真正的贡品,在杯底的夹层里,刻有一只微雕的凤凰。

而仿品,是做不出这个的。”

他让人拿来一个特制的放大镜。

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那个酒杯的底部照去。

杯底光滑如镜。

什么都没有。

铁证如山。

魏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陛下!冤枉啊!这不是臣的杯子!是……是刘成的!”他像疯了一样,把刘成给供了出来。

刘成也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当场就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也跪下喊冤,反咬魏进,说自己是被逼的。

两人在金殿之上,像两条狗一样,互相撕咬。

把他们那些贪腐、勾结、私藏贡品的破事,抖了个干干净净。

女帝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他们咬出了更多的人,内务府的李安,户部的侍郎,工部的员外郎……一张巨大的贪腐之网,就这样,被他们自己,亲手扯了出来。

女帝这才缓缓开口。

“都带下去。

一个一个,给朕审。”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理寺的人,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把那些瘫软如泥的官员,一个个拖了出去。

魏进被拖走的时候,经过我的身边。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从刘成那里拿来的“救命稻草”,会是假的。

他当然想不明白。

因为,刘成私藏的那套琉璃盏,早就在三天前,被我用一个更逼真的赝品,给掉了包。

而真正的贡品,现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女帝的书房里。

至于那只撞碎杯子的老鼠

它现在是玄甲卫的功臣,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花生。

我看着魏进被拖走,心里一片平静。

鱼,上钩了。

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6.深宫里的“打地鼠”游戏魏进倒了。

和他一起倒台的,还有采办处的刘成,内务府的李安,以及一连串朝廷官员。

大理寺的牢房,一夜之间,人满为患。

女帝下令彻查,凡是牵扯其中的,一律严惩不贷。

整个京城官场,迎来了一场大地震。

而我,赵全,依旧是那个在杂役监扫地的,不起眼的小太监。

没人知道,这场风暴的中心,是我这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魏进的院子,被查封了。

他那些宝贝兰花,没人打理,很快就枯死了。

他隔壁,空了出来。

我以为,我的日子,会就此清静下来。

但我错了。

魏进只是那张网上的一个小节点。

他倒了,很快就有新的蜘蛛,爬到他的位置上。

接替魏进,成为敬事房新总管的,是一个叫吴广的太监。

吴广比魏进,更阴,更狠。

魏进的嚣张,是写在脸上的。

而吴广的脸上,永远挂着笑。

他是那种,笑着***刀子,还会问你“疼不疼”的人。

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把我叫到了他的院子。

还是那个院子,只是里面的陈设,全都换了新的。

“你就是赵全

”他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吴总管。”

“我听说,你跟魏进,有点过节

”“小的……不敢。”

我低着头。

“呵呵,不敢

”吴广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指甲,又尖又长,掐得我生疼。

“杂役监几百号人,魏进谁都不看,就偏偏看你不顺眼。

这里面,要是没点道道,我吴广的名字,倒过来写。”

我心里一沉。

这家伙,比魏进聪明。

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他是来试探我的。

魏进的倒台,太突然,太蹊奇。

吴广和他背后的人,起了疑心。

他们怀疑,我不是个普通的杂役太监。

“总管明察。”

我装出害怕的样子,身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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